毛主席为什么要吴晗死


毛泽东 2019-07-03 09:42:03 毛泽东
[摘要]毛主席为什么要吴晗死篇(1):揭秘:毛泽东发动“文革”为何要拿吴晗开刀?原题为:《点燃“文化大革命”的三把火》核心提示:毛泽东说“《海瑞罢官》的要害是罢官”,尽管当时也云里雾里搞得沸沸扬扬,并且上了中央文件,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和筹码。实际上重要的问题和原因恐怕是因为吴晗是北京市的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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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为什么要吴晗死篇(1):揭秘:毛泽东发动“文革”为何要拿吴晗开刀?

毛主席为什么要吴晗死_揭秘:毛泽东发动“文革”为何要拿吴晗开刀?


                             原题为:《点燃“文化大革命”的三把火》
核心提示:毛泽东说“《海瑞罢官》的要害是罢官”,尽管当时也云里雾里搞得沸沸扬扬,并且上了中央文件,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和筹码。实际上重要的问题和原因恐怕是因为吴晗是北京市的副市长,“牵一发而动全身”,整吴晗可以作为整北京市委以及中央一些人的入手处。
“文化大革命”骇人听闻,不堪回首。然而,“文化大革命”究竟是怎么搞起来的?毛泽东说:“‘文化大革命’这个火是我放起来的!”林彪1966年10月25日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讲话时也指出:“这个运动(指“文化大革命”)从头到尾是主席发动的,主席领导的。”
《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的发表,点燃了“文革”的第一把火。针对姚文元文章的出笼,江青曾说:“因为主席允许,我才敢于去组织这篇文章。对外保密,保密了七八个月……”
毛泽东为什么要放“文化大革命”这个火?又怎样放这个火的呢?应该说,这决不是他一时的冲动,而是自1957年反右派斗争扩大化以来,其“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左”倾错误日积月累逐渐发展的必然结果。在毛泽东看来,当时的党中央已经出现了修正主义,资本主义复辟迫在眉睫,时刻都可能发生,如不发动一场大革命,党就要变质,国家就要变颜色了。毛泽东1966年10月25日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讲话时说:“引起警惕,还是二十三条那个时候,北京就是没有办法,中央也没有办法。”在这种认识和估计下,毛泽东就放起“文化大革命”的火来。
点燃“文化大革命”第一把火的是姚文元1965年11月10日在上海《文汇报》上发表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这篇文章被人们称为“文化大革命”的“导火线”、“引火物”。毛泽东则说:“我们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应该从1965年冬姚文元同志对《海瑞罢官》的批判开始。”姚文元的这篇文章究竟是怎么出笼的?有的书说是江青组织人写这篇文章的,没有得到毛泽东“批准”。这不符合实际。事后,毛泽东和江青都明明白白向人们讲述过这篇文章的写作过程和出笼情况。另外,还有党的文献可以作为佐证。
1967年9月,毛泽东在会见阿尔巴尼亚军事代表团时,在谈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从姚文元所写的批《海瑞罢官》的文章“开始”后,接着指出:
那个时候(指1965年初),我们这个国家在某些部门、某些地方被修正主义把持了,真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当时我建议江青同志组织一下写文章批判《海瑞罢官》,但就在这个红色城市无能为力,无奈只好到上海去组织。最后文章写好了,我看了三遍,认为基本上可以,让江青同志拿回去发表。我建议再让一些中央领导同志看一下,但江青同志建议:“这文章就这样发表,我看不用叫恩来同志、康生同志看了。”姚文元的文章发表以后,全国大多数的报纸都登载了,但就是北京不登,后来我建议出小册子,也受到抵制,没有行得通。
江青1967年4月12日在军委扩大会议上的讲话中也详细地讲过这篇文章的写作过程。她说:
有几年我害病,为了恢复健康,医生要我参加一些文化生活,锻炼听觉和视觉。这样我就比较系统地接触了部分的文学艺术问题。哎呀,觉得这个问题就大啦!在舞台上、银幕上表现出来的东西,大量的是资产阶级、封建主义的东西,或者是被歪曲了的工农兵的形象。……1962年,我同中宣部、文化部的4位正副部长谈话,他们都不听。对于那个“有鬼无害论”,第一篇真正有分量的批评文章,是在上海请柯庆施同志帮助组织的,他是支持我们的。当时在北京可攻不开啊!批判《海瑞罢官》,也是柯庆施同志支持的。张春桥同志、姚文元同志为了这个担了很大的风险啊,还搞了保密。我在革命现代京剧会演以前,作了调查研究,并且参与了艺术实践,感觉到文艺评论也是有问题的。我那儿有一些材料,因为怕主席太累,没有给主席看。有一天,一个同志把吴晗写的《朱元璋传》拿给主席看。我说:别,主席累得很,他不过是要稿费嘛,要名嘛,给他出版,出版以后批评。我还要批评他的《海瑞罢官》哪!当时彭真拼命保护吴晗,主席心里是很清楚的,但就是不明说。因为主席允许,我才敢于去组织这篇文章。对外保密,保密了七八个月,改了不知多少次。春桥同志每来北京一次,就有人探听。有个反革命分子判断说,一定和批判吴晗有关。那是有点关系,但也是搞戏,听录音带,修改音乐。但是却也在暗中藏着评《海瑞罢官》这篇文章。因为一叫他们知道,他们就要扼杀这篇文章了……
我们这里是无产阶级专政,我们自己搞一篇评论文章,他们都不许。气愤不气愤哪!我们组织的文章在上海登了以后,北京居然可以19天不登。后来主席生了气,说出小册子。小册子出来,北京也不给发行。当时我觉得,才怪呢,一个吴晗完全可以拿出来批嘛,有什么关系!
从毛泽东和江青的叙述中可以看出:一、在批判吴晗的《海瑞罢官》问题上,他们两人的意见是一致的。毛泽东说:“我建议江青同志组织一下写文章批判《海瑞罢官》”;江青说:“因为主席允许,我才敢于去组织这篇文章。”有的书说姚文元批《海瑞罢官》文章的策划组织者是江青,不错,但事实表明这“策划组织”是毛泽东建议或允许的。正因为这样,姚文元这篇文章成为他决意发动“文化大革命”总战略中的一步棋,第一步棋。二、彭真“拼命保护吴晗”,北京“水泼不进,针插不进”,《海瑞罢官》的文章在北京“无能为力,无奈只好到上海去组织”,类似的话毛泽东不止一次说过。1966年10月25日,他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说:“去年九、十月份提出中央出了修正主义,地方怎么办?我就感到北京我的意见不能实行。为什么批判吴晗不能在北京发起,而在上海发起呢?因为北京没有人办。”三、江青组织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是秘密的,“保密的”,在政治局委员中除了柯庆施以外,谁都不知道;文章写好后,毛泽东建议“让一些中央领导同志看一下”,江青则说,“不用叫恩来同志、康生同志看了”,“因为一叫他们知道,他们就要扼杀这篇文章”——从江青的说法可以看到:第一,所谓“中央领导同志”,除毛泽东外,既没有排在第一位的中央副主席刘少奇,也没有总书记邓小平。至于彭真、陆定一,那就更不在话下了。尽管从组织程序上讲,他们与这件事有直接关系;第二,所谓“他们扼杀这篇文章”,这个“他们”,当然不是指康生,而主要是指刘少奇、邓小平、彭真、陆定一等。事实也正是这样。姚文元的文章在上海发表后,受到以彭真为首的北京市委和以陆定一为首的中宣部的抵制,用江青的话说,就是“北京居然可以19天不登。后来主席生了气,说出小册子。小册子出来,北京也不给发行。”这还了得!然而,说不定,这正是毛泽东为发动“文化大革命”所正要造成的一种局面和情势呢!
关于批判《海瑞罢官》,的确是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的“一步棋”、“一把火”,这在党的文献中也有明确的表述。经毛泽东审阅和修改过的林彪做的九大报告,在叙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过程这一节中说:“……接着,毛主席又发动了对《海瑞罢官》等大毒草的批判,锋芒所向,直指修正主义集团的巢穴——刘少奇控制下的那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即旧北京市委。”
批判吴晗,矛头指向的是北京市委,是北京市市长彭真及“一大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五一六通知》集中了毛泽东半年多来的所思、所想、所谈,成为“文化大革命”全面发动的标志
有一个问题,或者说一个“谜”,十分值得人们深思。这就是: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为什么要拿吴晗开刀?只因为吴晗在20世纪60年代初写了《海瑞罢官》,而其“要害是‘罢官’”,即为1959年庐山会议上被罢了官的彭德怀“鸣冤叫屈”,这好像说不大通。这样做,充其量只不过能提高或增强吴晗“问题”的严重性,给他扣上一个“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主席”的帽子;而彭德怀是早已被打倒和下台的人了,翻腾彭德怀的问题,对搞一场“文化大革命”远远不够。毛泽东说“《海瑞罢官》的要害是罢官”,尽管当时也云里雾里搞得沸沸扬扬,并且上了中央文件,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和筹码。实际上重要的问题和原因恐怕是因为吴晗是北京市的副市长,“牵一发而动全身”,整吴晗可以作为整北京市委以及中央一些人的入手处。毛泽东本来赞扬姚文元的文章好,好在点了名,但说它没击中要害,即未点“罢官”;后来,即1970年,毛泽东在会见美国友好人士斯诺时却又说:“关于《海瑞罢官》,那篇文章击中了我们的敌人的要害。”这击中敌人的“要害”又是指什么呢?显然就是姚文元的文章为揭开北京市委以及中央一些人的“问题”架了桥,开了路。1966年第9期《红旗》杂志在《彻底批判前北京市委一些主要负责人的修正主义路线》的社论中说,姚文元评《海瑞罢官》的文章“触怒了前北京市委那帮修正主义老爷们”——用以激怒北京市委,这恐怕是真正的底蕴和天机。
评吴晗《海瑞罢官》的文章成了“文化大革命”的导火线,揭开了“文化大革命”的序幕。是不是没有吴晗的《海瑞罢官》以及评《海瑞罢官》的文章,“文化大革命”就不要搞了?显然不是。历史的必然性总是通过这样或那样的偶然性表现出来和开辟道路的。实际上,“文化大革命”在毛泽东心中,在长期“左”倾错误所造成的历史情势和局面下,是非搞不可的。
1965年12月21日,毛泽东在同陈伯达、胡绳、艾思奇、田家英、关锋等人谈话时指出:
戚本禹的文章(指《为革命而研究历史》)很好,我看了三遍,缺点是没有点名。姚文元的文章也很好,点了名,对戏剧界、史学界、哲学界震动很大,但是没有打中要害。要害问题是“罢官”。嘉靖皇帝罢了海瑞的官,1959年我们罢了彭德怀的官。彭德怀也是“海瑞”。庐山会议是讨论工作的,原来打算开半个月,会议快结束了,彭德怀跳了出来。他说:你们在延安骂了我40天的娘,我骂你们20天的娘还不行!他就是要骂娘的。
在1966年3月17日至20日的政治局常委扩大会上,毛泽东专门就学术批判问题讲了话,指出:
我们在解放后对知识分子实行包下来的政策,有利也有弊。现在学术界和教育界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掌握实权。社会主义革命越深入,他们就越抵抗,就越暴露出他们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面目。吴晗和翦伯赞等人是共产党员,也反共,实际上是国民党。现在许多地方对于这个问题认识还很差,学术批判还没有开展起来。各地都要注意学校、报纸、刊物、出版社掌握在什么人手里,要对资产阶级的学术权威进行切实的批判。我们要培养自己的年轻的学术权威,不要怕年轻人犯“王法”,不要扣压他们的稿件。中宣部不要成为农村工作部(按:中央农村工作部被一些人说成“十年来没做一件好事”,于1962年被撤销)。
1966年3月28日至30日,毛泽东同康生单独谈了两次话,然后又同康生、江青、张春桥等人谈了一次话,批评“五人小组汇报提纲”混淆阶级界限,不分是非。指出这个提纲是错误的。毛泽东指出,中宣部是阎王殿,要“打倒阎王,解放小鬼”。他说,我历来主张,凡中央机关作坏事,我就号召地方造反,向中央进攻。各地要多出些孙悟空,大闹天宫。去年九月会议,我问各地的同志,中央出了修正主义,你们怎么办?很可能出,这是最危险的。毛泽东要求他们支持“左”派,建立队伍,进行“文化大革命”,并批评彭真、中宣部和北京市委包庇坏人,压制“左”派,不准革命。他还说如果再包庇坏人,中宣部要解散,北京市委要解散,“五人小组”要解散。
根据毛泽东的意见,中央书记处于1966年4月9日至12日由邓小平主持召开会议,批判彭真。会议最后作出决定:一、起草一个通知,彻底批判“五人小组汇报提纲”的错误,并撤销这个提纲;二、成立文化革命文件起草小组。经中央审定的文化革命文件起草小组名单是:组长陈伯达,顾问康生,副组长江青、刘志坚,成员王力、关锋、戚本禹、穆欣、吴冷西、陈亚丁、尹达、张春桥。
1966年4月22日至24日,毛泽东在杭州主持召开了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他在22日的讲话中说:我不相信只是吴晗的问题。这是触及灵魂的斗争,意识形态的,触及灵魂很广泛。吴晗问题之所以严重,是因为“朝里有人”,中央有,各省、市都有,军队也有。出修正主义,不止文化界出,党、政、军也要出,主要是党、军。真正有代表性的,省、市都要批评一两个。在这次会议上通过了由陈伯达主持起草、经毛泽东反复审改的《通知》修改稿。
1966年4月28日、29日,毛泽东又两次讲话,对彭真和北京市委提出更加严厉的批评。他说:北京市一根针也插不进去,一滴水也泼不进去。彭真要按他的世界观来改造党。事物走向反面,他已经为自己准备了垮台的条件,对他的错误要攻到底!
这表明,毛泽东要打倒彭真以及要把“文化大革命”强加于全党已是箭在弦上、不可挽回了;至于其后接着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只不过是例行一下组织手续而已。1966年5月4日至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北京召开。毛泽东仍在外地。会议由刘少奇主持。内容主要是按照毛泽东的意见批判彭真以及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把他们打成“反党集团”,撤销他们在党内外的一切职务。
5月18日,林彪发表有关“政变”的讲话,宣称“毛主席的话,句句是真理,一句超过我们一万句”,毛主席永远是“我们党的最高领袖”,“谁反对他,全党共诛之,全军共讨之”。并危言耸听地说:“最近有很多鬼事,鬼现象,要引起注意。可能发生反革命政变,要杀人,要篡夺政权,要搞资产阶级复辟。”等等。而这次会议所做的最大的事,恐怕就是它在5月16日通过的文化革命文件起草小组起草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即《五一六通知》),这成为“文化大革命”全面发动的标志。这个通知,把毛泽东半年多(即从批判《海瑞罢官》)以来的所思、所想、所谈都集中起来了,反映出来了。其中毛泽东直接加写的两段话,可以说构成了“文化大革命”的实质和基本纲领。
这就是:高举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大旗,彻底揭露那些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所谓“学术权威”的资产阶级反动立场,彻底批判学术界、教育界、新闻界、文艺界、出版界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夺取在这些文化领域中的领导权。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同时批判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清洗这些人,有些则要调动他们的职务,尤其不能信用这些人去做领导文化革命的工作,而过去和现在确有很多人在做这种工作,这是异常危险的。
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这些人物,有些已被我们识破了,有些则还没有被识破,有些正在受到我们的信用,被培养为我们的接班人,例如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他们现正睡在我们的身旁,各级党委必须充分注意这一点。
《五一六通知》宣布:“撤销原来的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及其办事机构,重新设立文化革命小组。”中共中央于1966年5月28日发出关于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名单的通知。组长陈伯达;顾问康生(1966年8月2日中央又决定陶铸兼任顾问);副组长:江青、王任重、刘志坚、张春桥;组员:谢镗忠、尹达、王力、关锋、戚本禹、穆欣、姚文元。
批发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热烈支持”清华附中的红卫兵,成为毛泽东点燃“文革”最轰动、最有影响的两把火
“文化大革命”的纲领(即《五一六通知》)有了,“文化大革命”的领导机构(即中央文化革命小组)也有了,下一步就是怎样把群众发动起来了。在这方面,毛泽东又接连放了最轰动、最有影响的两把火。
一把火就是批发聂元梓等7人5月25日贴出的《宋硕、陆平、彭珮云在文化大革命中究竟干了些什么》的大字报。这张大字报是康生通过他的老婆曹轶欧秘密策划的,目的是“在北大点火,往上搞”。大字报攻击北大党委根据北京市委的黑指示在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中,在全国掀起声讨“三家村”的斗争高潮之后,“按兵不动,冷冷清清,死气沉沉”,压制广大师生的强烈革命要求,企图把革命的群众运动纳入“修正主义轨道”。大字报贴出后遭到广大师生的反对,也引起了中央的注意。周恩来派人严厉批评聂元梓违反了中央规定的原则,搞乱了中央的部署。康生大概觉得事情不妙,需要“最高”发话,急忙将这张大字报的底稿(有的说是抄件),背着在京主持工作的常委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送给在外地的毛泽东。毛泽东于6月1日看到这张大字报后,一方面打电话给康生、陈伯达,说要广播,同时又在刊有这张大字报的《红旗》杂志、《光明日报》总编室1966年5月27日印发的《文化革命简报》第13期上批示:
康生、陈伯达同志:此文可由新华社全文广播,在全国各报刊发表,十分必要。北京大学这个反动堡垒从此可以开始打破。请酌办。
当晚,新华社全文广播这张大字报。第二天,《人民日报》又在头版发表这张大字报,并配发评论员文章《欢呼北大的一张大字报》,一时全国震惊,举世注目。这张大字报像一个火球投入了干柴,引起铺天盖地的燎原大火,烧焦了中国各地一个又一个“反动堡垒”!康生6月2日到北京大学向师生讲演:“大字报一广播,聂元梓解放了,我也解放了!”聂元梓8月2日在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华北组会议上说:“毛泽东在全国公布了这张革命的大字报。这天北京大学爆炸了!北京城爆炸了!全国也爆炸了!”周恩来在接见红卫兵时也说:毛主席批发一张大字报,“把全国全发动起来了”。
再一把火就是“热烈支持”清华附中的红卫兵。清华附中是红卫兵的发源地。1966年5月29日,清华附中的一批干部子弟建立起名为“红卫兵”的组织。他们除参加社会上批《海瑞罢官》、“三家村”的斗争外,并和学校的所谓“修正主义教育路线”作斗争。他们以“造反”为旗号,于6月24日、7月4日、7月27日连写三篇“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的大字报。他们的活动遭到一些人的反对,感到有压力。7月28日,在海淀区的一次文化革命工作大会上,他们将《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再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和给毛主席的信,托到会的江青转交毛泽东。毛泽东8月1日就给他们写了一封意义严重而又热情洋溢的信。其中说:
你们在7月28日寄给我的两张大字报及转给我要我回答的信,都收到了。你们在6月24日和7月4日的两张大字报,说明对剥削阶级压迫工人、农民、革命知识分子和革命党派的地主阶级、资产阶级、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和他们的走狗,表示愤怒和申讨,说明对反动派造反有理,我向你们表示热烈的支持。同时,我对北京大学附属中学红旗战斗小组说明对反动派造反有理的大字报和由彭小蒙同志于7月27日在北京大学全体师生员工大会上,代表她们红旗战斗小组所作的很好的革命演说,表示热烈的支持。在这里,我要说,我和我的革命战友,都是采取同样态度的。不论在北京,在全国,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凡是同你们采取同样态度的人们,我们一律给予热烈的支持。还有,我们支持你们,我们又要求你们注意争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们。对于犯有严重错误的人们,在指出他们的错误以后,也要给以工作和改正错误重新做人的出路。马克思说,无产阶级不但要解放自己,而且要解放全人类。如果不能解放全人类,无产阶级就不能最后地得到解放。这个道理,也请同志们予以注意。
毛泽东的这封信一传出,红卫兵组织和红卫兵活动拿到了“尚方宝剑”,一下子风靡全国,震惊世界。诚如毛泽东自己所说:“北京大字报一广播,红卫兵信还没发出,全国红卫兵都动起来了。”此后,毛泽东又接二连三地接见了各地到京的红卫兵。这样,“文化大革命”就被毛泽东一把火又一把火地“点”起来了。

毛主席为什么要吴晗死篇(2):吴晗之死的另一原因

毛主席为什么要吴晗死_吴晗之死的另一原因

1965年底,姚文元发表《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将斗争矛头直指吴晗,揭开文革序幕。随着斗争的升级,吴晗的罪名越来越多,最后一家三口全都死于非命。本文作者苏双碧,原题为《毛泽东、吴晗与<朱元璋传>》。
吴晗
明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传》是吴晗的代表作,解放前和解放后的版本毛泽东都看过,并且多次提出意见。平心而论,一部普通的历史著作,引起毛泽东如此关注,在毛泽东的历史上并不多见。但是,大约也正因为如此,在新中国成立后,吴晗对《朱元璋传》的修改倾注大量心血,并抱着十分慎重的态度,以至于1954年的修改本,在听了意见之后,也未敢出版。当然,毛泽东所提的意见,绝不会只是枝节性的具体意见,而吴晗所能虚心接受和理解的也未必是毛泽东的本意。下面想就吴晗写作《朱元璋传》的过程,以及毛泽东对《朱元璋传》的关心,略作论述。
吴晗初写朱元璋
明史专家吴晗对于朱元璋研究的重视,是可想而知的。早在1943年,他就写成了《由僧钵到皇权》一书,并于1944年由重庆在创出版社出版。此书印制期间,又收到潘公展、印维廉主编的《中国历代名贤故事集》的征稿,约他写一部《明太祖》,还要附一个内容相应的年表。吴晗原不肯接受,由于朋友的多方劝说,才决定由夫人袁震写一部四万字的《明太祖》。谁知袁震的稿子寄出后,出版商说已登了广告,作者只能是吴晗。出版商将错就错,废了袁震稿子,重排吴晗《由僧钵到皇权》的稿子,书名改为《明太祖》。
至于为什么吴晗要写《由僧钵到皇权》(又名《明太祖》)这本书,1946年吴晗在《<明太祖>和<由僧钵到皇权>》一文中作了这样的说明:“在叙永分校来回路费弄得倾家荡产之后,家乡沦陷了。老母弱妹衣物荡然,无以为生。加以物价天天在涨,实在没有办法支持下去了。”刚好,被称为“战国策派”的林同济从重庆来到昆明,约吴晗写《由僧钵到皇权》一书,讲定稿酬一万元,分三期付款,第一期可以预支三千元。吴晗说:“一万元在那时候是一个大数目,抵得上半年多的薪水,于是不得不欣然同意了。”这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吴晗在1964年写的《朱元璋传·序言》中说的:“由于当时对反动统治蒋介石集团的痛恨,以朱元璋影射蒋介石,虽然一方面不得不肯定历史上朱元璋应有的地位,另一方面却又指桑骂槐,给历史上较为突出的封建皇帝朱元璋以过分的斥责,不完全切合实际的评价。”上面是吴晗对写《由僧钵到皇权》两个动机的说法。
《由僧钵到皇权》全书分为“流浪青年”、“从士兵到元帅”、“开国皇帝”、“恐怖政治”、“家庭生活”五章。这本书的特点是通俗、易懂、生动。但当时处在战争年代,能参考的书籍太少,连过去读过的《明太祖实录》、《皇明祖训》、《大诰》等书也无法找到,甚至像郎瑛《七修类稿》一类的普通书也找不到,在这种史料紧缺的条件下,要写成一本内容充实的明太祖朱元璋的传,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吴晗毕竟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学者,他凭着不多的普通书籍,以及自己写过的有关明史的论文,平时积累的读书卡片等等,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写成《由僧钵到皇权》一书。由于他文笔生动、善于取材,这本书读起来还颇能引人入胜,不失为一本好的通俗读物。
毛泽东审读了《朱元璋传》
《由僧钵到皇权》和《明太祖》由于是二名一书,加上缺乏科学性,有些内容不够实事求是。这对于严谨的史学家吴晗来说,总感到心有愧疚。1946年复员北平以后,便决定着手写作《朱元璋传》。他说,“改写的目的,是为和作废了的初稿《明太祖》和《由僧钵到皇权》有所区别。个人感情对前两本书实在太坏,简直在痛恨。”吴晗从1947年开始重写,1948年写成。这时候的吴晗已经不仅是一位学者,而且是一名革命战士了,新写成的《朱元璋传》,尽管在史料和理论分析方面都比过去加强,但在当时形势的影响下,影射蒋介石也比过去更为自觉,更为激烈了。在章目上,把“流浪汉”的标题改为“小流氓”;相应的如“诛杀功臣”、“搞特务统治”、“兴文字狱”等写得更为有声有色。总之,突出一个暴君的形象,从流氓到暴君,这当然是借古讽今的表现手法。
1948年《朱元璋传》完稿后,吴晗将稿本带到石家庄解放区,并呈送毛泽东。毛泽东精通文史,对朱元璋这个人物的评价尤寄予特别关注。他在百忙中,认真地审读了吴晗的《朱元璋传》,不仅在会见吴晗时,说了一些具体的意见,而且在史学方法论上也提出了分量很重的意见。
毛泽东当面谈的具体意见中,突出的一例是关于对农民起义领袖彭莹玉(人称彭和尚)的描述。吴晗在《朱元璋传》中说:“彭莹玉可以说是典型的职业革命家,革命是一生志气,勤勤恳恳播种、施肥、浇水、拔草。失败了,研究失败的教训,从头做起,决不居功,决不肯占有新播种的果实。第一次起义称王的是周子旺,第二次作皇帝的是徐寿辉,虽然谁都知道西系红军是彭和尚搞的,彭祖师的名字会吓破元朝官吏的胆,但是起义成功以后,就烟一样消散了,回到人民中间去了。任何场所,以至记载上,再找不到这个人的名字了。”吴晗赞扬彭莹玉是“功成不居”,不是为做官而革命的。这反映了吴晗本人的思想,他本人就是想在革命成功之后,回到平静的书斋生活中去。
毛泽东读到上述有关彭莹玉功成不居的文字,大不以为然,他当面向吴晗指出:像彭和尚这样坚强有毅力的革命者,不应有逃避行为,不是他自己犯了错误,就是史料有问题。
毛泽东在退还《朱元璋传》稿本时,还特地给吴晗写了一信。信中未再涉及任何具体意见,而是着重谈到了史学研究中的方法论问题。全文如下:
辰伯先生:
两次晤谈,甚快。大著阅毕,兹奉还。此书用力甚勤,掘发甚广,给我启发不少,深为感谢。有些不成熟的意见,仅供参考,业已面告,此外尚有一点,即在方法问题上,先生似尚未完全接受历史唯物主义作为观察历史的方法论。倘若先生于这方面加力用一番功夫,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谨致
革命的敬礼!
毛泽东
十一月二十四日
这封信对《朱元璋传》是赞扬多些,还是批评多些,多年来不少读者,包括吴晗本人在内都以为是对《朱元璋传》作了很高的评价。其实未必。细细研读这封信,我们可以看出,毛泽东信中主要谈了两点:一是赞扬作者“用力甚勤,发掘甚广;”二是批评吴晗“似尚未完全接受历史唯物主义作为观察历史的方法论”。前面的赞扬是指作者的功力,未涉及到观点;而后面的批评是从宏观角度上提出问题的,毛泽东虽然没有举出具体例子,但却可以从许多方面进行理解,例如,对朱元璋的总体评价、对以朱元璋影射蒋介石、对朱元璋为巩固政权搞特务统治、搞诛杀功臣、搞文字狱的指责等等。
只是因为吴晗当时是毛泽东的客人,座上宾,是被邀请来参加新政协的,有些意见不便提得过于直接、过于尖锐罢了。
可惜吴晗对于毛泽东的意见,始终没有理解好,或者说始终有个错觉,以为彭和尚问题和历史观问题是一回事。他回到北平,便发愤重新读书,果然发现了过去所没有注意的史料,彭莹玉是战斗到底,被元军杀害的。发现这条史料,吴晗很高兴。1950年他发表了一篇题为《我克服了“超阶级”观点》的文章,其中谈到在石家庄毛泽东约他谈了一个晚上,“特别指出彭和尚这一条,给了我极深刻的阶级教育,挖出我思想中的毒瘤,建立了我为人民服务的观点。”到1965年版的《朱元璋传·序言》中还谈到毛泽东批评过的彭莹玉“功成身退”的问题,并说“这个错误观点,在理论上得到启发,我承认了错误”。
其实,彭莹玉功成身退的问题,是个具体问题,即主要是史料问题,彭莹玉在杭州被元军所杀的史料一发现,便迎刃而解了。问题是吴晗自己也有“功成身退”的思想,所以对彭莹玉的“功成身退”大加赞赏。而1948年冬,革命战争形势有了很大发展,新政权的建立已经提到日程上来了。革命正在用人之际,从政治角度看,毛泽东当然不会赞成吴晗称许“功成身退”的思想。从这点说,毛泽东有关彭莹玉“功成身退”说法的批评,确实是对吴晗的教育,吴晗检查了自己的“超阶级”观点,也是从这个角度讲的。
吴晗对于毛泽东关于历史观的宏观批评,或则不知所指,或则以为只是指彭莹玉的问题。这可以从他由石家庄回到北平,直到在对《朱元璋传》进行第三稿、第四稿的修改中,他都很少谈到毛泽东关于历史观的批评,得到证明。特别值得提出的是,1954年毛泽东看了《朱元璋传》的第三次修改稿后,毛泽东明确提出:“朱元璋是农民起义领袖,是应该肯定的,应该写的好点,不要写的那么坏。”(见《北京盟讯》1981年第三期袁溥之《忆吴晗同志二三事》)在这里,毛泽东明明关注的是对朱元璋的总体评价问题,而不是其他一些什么具体问题。若由此及彼,回想毛泽东在石家庄时提出的意见,所谓唯物史观问题,实则是对朱元璋的评价问题。
如果这个推论是正确的,解读毛泽东在石家庄读《朱元璋传》后的意见,乃至推想毛泽东读《朱元璋传》时的心态,就不会太困难了。
显然,毛泽东读《朱元璋传》,更多的只能是从学术的角度看,不可能把它当成政治著作看,对《朱元璋传》激烈地影射攻击蒋介石他未必有兴趣,特别是把朱元璋说成小流氓,看了也未必舒服。况且,毛泽东多次说过,夺取政权和民族解放战争,实际上是一场农民的战争。朱元璋是通过农民起义夺取政权的,在历史上开创了“洪武之治”的局面,可称为一代名君。而从某种意义上说,毛泽东也是农民军领袖,即将建立的政权,也要开创一个新的时代。尽管时代不同了,革命的性质也不一样,但对朱元璋这样一个人物,过多的贬斥,从毛泽东的感情上总有点过不去。然而,当时反对蒋家王朝正以排山倒海之势进行着,反蒋联合战线的队伍越大越好,所以,毛泽东当然不好直接批评拿朱元璋影射蒋介石不妥。只好以曲笔提出自己的意见。
为何吴晗不修改对朱元璋的贬评
吴晗得知毛泽东关于《朱元璋传》第三次修改稿的意见后,又看到其他学术界的朋友提出的关于“阶级关系、阶级矛盾、阶级分析不够,对朱元璋这个历史人物评价也不够全面”。吴晗把这一修改稿压了下来,没有再交付出版。但他也没有按照毛泽东两次提出的意见对书稿大改的意思,特别是对朱元璋的贬评,并没有想过多地改动它。这大约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当时史学界正在纠正40年代出现的一种风气,即一些马克思主义史学家,为了打破被禁锢的言论,把历史研究当做对敌斗争的一种手段,这是当时革命斗争的一种需要,本无可非议,但这种指桑骂槐的史学,毕竟是不科学的。这些严肃的马克思主义史学家,总感到欠妥。于是,在50年代郭沫若、范文澜、翦伯赞、吴晗等人,都检讨了他们在40年代以写历史作为影射、批评蒋介石的做法是不科学的。其中范文澜检讨了他在写《中国通史简编》时,“借吴蜀联合拒魏来类比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借孙权来类比国民党反动派破坏统一战线,把孙权描写成几乎是全部黑暗的人物。这是不符合当时的历史事实的。”吴晗当时也检讨了借写朱元璋影射蒋介石,给朱元璋以“过分的斥责”。尽管当时那样写是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发生的,但从学术研究的角度看是不可取的;二是吴晗毕竟是个正直的史学家,秉笔直书在他思想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在我和王宏志合著的《吴晗传》中,曾经写了这样一段话:“要说吴晗写《朱元璋传》有什么悲剧,那么,悲剧恰恰是由于它的题材早已被一种超凡的力量钳制着,而吴晗并不知觉,仍然按照一位正直学者的思路来修改《朱元璋传》,他没有真正领会毛泽东的批评,更没有认真贯彻。”
这里不妨举一个例子:关于诛杀功臣,吴晗在写了朱元璋炮制胡惟庸、蓝玉两案,株连杀害达几万人之后,又写了这样一段话:“不但列将依次被杀,甚至坚守南昌七十五日,力拒陈友谅的义子亲侄朱文正也以亲近儒生、心怀怨望被鞭死。义子亲甥李文忠立下大功,也因左右多儒生,礼贤下士,被毒死。徐达为开国功臣第一,洪武十八年生背疽,据说这病最忌吃蒸鹅。病重时朱元璋却特赐蒸鹅。徐达流泪当着使臣吃下了,不多日就死。”字里行间对朱元璋诛杀功臣报以极大不满,而对被杀功臣却寄予极大的同情。吴晗写到杀胡惟庸废弃相位时说:“从中书省综掌政权一变而为皇帝亲自管理庶政,……皇帝变成总揽一切的独裁者了。”吴晗还是忍不住指责朱元璋搞“独裁”。
吴晗是个史学家,最尊重的是史实。新中国建立前,他曾经因为“红军”和“民军”一字之争,宁可放弃一部史著的出版机会。他研究明史多年,对朱元璋早有个基本看法,在30年代,他写过《胡惟庸党案考》,这篇文章当是没有受政治气候左右时写的,文中他指责朱元璋是“一个十足的自私惨刻的怪杰。”说朱元璋“赋性猜嫌,深恐遭知识分子讥刺”。说他礼贤下士是“装”出来,直至大局已定便大兴文字狱。朱元璋“设学兴教”,“进用宋纳一流刻薄寡恩的教师”,“造就出一批听命唯诺的知识分子出来,作皇帝个人的驯仆”。如今,要吴晗完全放弃这些史实和原有的观点,塑造一个光辉形象的朱元璋是不可能的。
吴晗在50年代初期着手修改《朱元璋传》,比较侧重于史料运用的准确性和分析问题的科学性,是可以理解的。况且,毛泽东当时还未进入个人迷信的座舱,他的话还没有“一句顶一万句”。关于中国古代史分期问题的讨论,毛泽东的周秦封建论只作为一种意见,允许讨论。因此,毛泽东对《朱元璋传》1954年稿本的批评,吴晗大约也只当做一种“意见”加以考虑而已,并没有认真贯彻。这一点从1954年到1965年两个版本对照,可以清楚地说明:1954年稿本,全书分七章二十四节;1965年版全书分八章二十三节。内容和基本框架大体上没有变,基调大体相似,看不出是由把朱元璋“写得那么坏”,改变成对朱元璋“写得好点”。至于对农民战争,从解放前的第二个版本到第三、第四个版本都是肯定的,特别是第三、第四个版本,如果说对农民战争评价高了一些,恐怕也只能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特点而已,在这方面,《朱元璋传》绝不是评价不当的典型。
吴晗对朱元璋的总体评价
朱元璋在巩固朱明王朝的过程中,所采取的种种手段,有其建树的一面,也有其残暴的一面。他用了无数的无辜的功臣、文人、官吏、百姓的血来巩固他的政权。吴晗对这段历史作了画龙点睛的描述:“朱元璋用严刑重罚,杀了十几万人,杀的主要是国公、列侯、大将;宰相、部院大臣、诸司官吏、州县胥役;进士、监生、经生、儒士、文人、学者;僧、道;富人、地主等等。总之,都是统治阶级的内部成员,他心目中的敌人。他用流血的手段进行长期的内部清洗工作,贯彻‘以猛治国’的方针,巩固了朱家王朝的统治。”在1965年版的最后,即“辛勤的一生”之后加上了这样一大段,大约有两千多字,对朱元璋进行总体评价。就文章结构而言,颇有画蛇添足之嫌。但无疑作者是费了心机的,因为把总体评价放在最后,等于为读者作个小结,可以加深人们的记忆。问题是这个总体评价,是否就符合毛泽东提出的“应该写得好点”,“不要写得那么坏”呢?最后这个总评或许就是吴晗认真酌定的呢!
吴晗对朱元璋的总体评价是这样写的:朱元璋在我国历史上的封建皇帝中,是一个比较卓越的人物。其功劳在于统一全国,结束了元末二十多年战乱的局面;在立国之后,能够吸取历史教训,对农民作了一些让步,大力鼓励农业生产,兴修水利,允许农民尽力开垦荒地,大大增加了自耕农的数量;解放了奴隶,改变了元王朝官僚大量拥有奴隶的落后局面,增加了农业生产的劳动力。朱元璋还保护商业,取消书籍和田器征税,繁荣了市场。他还改变了元朝的匠户制度,推进了民间手工业的发展。在严惩贪官污吏方面,大大改变了元末恶劣的政治风气。这些措施都是有利于农业生产发展的,有利于社会前进的,是为明朝的前期的繁荣安定局面打了基础的,是应该肯定的。
对于朱元璋的不足和过失,吴晗归纳了这样四条,即:一,他“以猛治国”的方针,过分地运用特务组织,制造了许多血案,野蛮残酷的刑罚,大量的屠杀,弄到“贤否不分,善恶不辨”的地步。许多勋劳卓著的大将和文人,毫无理由地被野蛮杀害,锦衣卫和廷杖两桩弊政,在明朝整个统治时期发生了极其恶劣的作用,都是他开的头,立的制度。二,政治上的措施是必须随社会、时代的变化而改变的。朱元璋却定下皇明祖训,替他一二百年后的子孙统治定下了许多办法,并且不许改变,这就束缚了限制了此后政治上的任何革新,阻碍了时代的前进。三,他所规定的八股文制度,只许鹦鹉学舌,今人说古人的话,却不许知识分子有自己的思想、看法,严重地起了压制新思想、摧残科学、文化和进步的有害作用。四,他自己虽然不信神仙、报应,却为了使臣民信服,大肆宣扬许多荒诞的神迹,欺骗毒害人民,这种方法也是很恶劣的。吴晗的结论是:“朱元璋有许多功绩,也有许多缺点,就他的功绩和缺点来看,还是功大于过的”。

毛主席为什么要吴晗死篇(3):彭真秘书谈毛泽东怕彭德怀反他原因:死后被鞭尸(图)


彭真秘书谈毛泽东怕彭德怀反他原因:死后被鞭尸(图)核心提示:毛主席讲过这样的意思,担心死后让人鞭尸。1958年党的“八大”第一次会议上,邓小平在修改党章的报告中讲到要反对个人崇拜、个人迷信,在“八大”的党章里又删掉了党的指导思想是毛泽东思想,这些都容易引起他的疑心。提议从党章中删掉毛泽东思想的是彭德怀,赞成删掉的是刘少奇、邓小平,这是个了不起的大事啊。因此毛主席有理由担心将来是否有人会像赫鲁晓夫反斯大林那样反他。庐山会议上他表现出来了:他担心彭德怀要反他。文章摘自新华网 作者:李海文 王燕玲 原题为《秘书张道一谈彭真与毛泽东1963年后的关系》张道一(1926年出生)云南人。1948年,北京大学英国文学研究生,北平地下党学委干事,1949年2月,北平一解放即调到北平市委宣传部工作,历任干事、组长、办公室副主任、处长、北京《支部生活》第一任总编辑。“文革”后,历任北京语言学院党委副书记、常务副院长,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院长等职。1959年至1966年,张道一担任彭真同志秘书,前后长达7年。跟随彭真同志亲身经历了许多重大事件。本文系对张道一的访谈实录。问:您从1959年到1966年在彭真身边工作,前后共7年多,这是很关键的一段时间,经历了许多事情,您能先谈谈“七千人大会”的情况吗?答:“七千人大会”是1962年1月11日至2月7日在北京召开的,有中央、中央各部门、各中央局、省、地、县主要负责干部参加的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因为有七千人之多,通称为“七千人大会”。这么多的人云集北京开会属历史罕见。1962年是什么情况呢?1962年是我们经历了“大跃进”的挫折失败后,经过调整,经济开始恢复,但是,还有很多问题,开会是想总结经验。本来中央没有想开这么长的时间,因为与会人员特别是县级干部,对“大跃进”以来发生的困难局面,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意见、批评或者疑惑。这样才决定延长会期,让大家讲话、提意见、修改报告。毛主席当时有四句话:“白天出气,晚上看戏;两干一稀,大家满意。”“七千人大会”我作为彭真身边的工作人员也参加了。大会上,刘少奇讲,这几年,我们遭受挫折,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人祸就是中央政策出了错误。彭真在一次会议上讲:我们的错误,首先是中央书记处负责,包括不包括毛主席、少奇和中央常委的同志?该包括就包括,有多少错误就是多少错误。毛主席也不是什么错误都没有,三五年过渡,办食堂,都是毛主席批的。毛主席的威望不是珠穆朗玛峰也是泰山,拿走几吨土,还是那么重。现在党内有一种倾向,不敢提意见,不敢检讨错误,好像一检讨就会垮台。如果毛主席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错误不检讨,将给我们党留下恶劣影响。从毛主席直到支部书记,各有各的错。书记处最大的错误是没有调查研究。彭真说,谁都有犯错误的可能,毛主席也可能犯错误。陈伯达当时就反驳了彭真,也有好心人事后劝彭真:你不要那么讲。彭真回答,实事求是嘛!错误是谁的就是谁的!彭真性格耿直,坦率真诚。刘少奇和彭真是那样讲的,林彪却在大会报告中说:这几年所以犯错误是恰恰因为我们没有好好照毛主席的指示做。毛主席的思想能够顺利贯彻的时候,毛主席的思想不受干扰的时候,事业就取得成功;党几十年的历史就是这么个历史。不听毛主席的话就失败。他对“大跃进”和“人民公社”的失败所造成的困难故意轻描淡写,说这几年虽然我们付出了些学费,但代价是“很少很少”的。林彪阿谀逢迎的这番话,明显地是另一种调子,但毛主席爱听,果然受到了称赞。“七千人大会”后,林彪的位置直线上升,这应该是一个因素,毛主席大概因此认为林彪是对他最忠诚的。问:“七千人大会”对以后的历史发展有什么影响?答:“七千人大会”后党中央继续进行的调整收到了很好的成效。1962年夏,在北戴河召开了八届十中全会,也就是北戴河会议,毛主席在这次会议上提出了要抓阶级斗争。大跃进以来,在经济上打了一个败仗,他不甘心。就我的理解,他认为刘少奇、彭真等在“七千人大会”上以及以后对经济工作提了一些意见是冲着他来的。这是不是就埋下了祸根,是值得史家探究的事。实际上,这些人所以提意见是对党负责,对国家负责,而不是反他,但他心里好像是有点不平衡。江青在“文革”中透露:毛主席在“七千人大会”上“憋了一口气”。他在北戴河开始反击,提出:经济建设没搞好,是因为没有抓阶级斗争。“七千人大会”的因,引出了“北戴河会议”的果,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毛泽东认为一些人对“大跃进”、“人民公社”的批评是资产阶级的猖狂进攻。从“北戴河会议”开始了一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左倾错误在政治思想领域大发展的时期。北戴河会议上一提出抓阶级斗争,江青就嗅出了此中的味道。她马上抓出《李慧娘》这台戏来做靶子。她和康生一起说《李慧娘》这个鬼戏就是要反党的。于是到上海找人写文章批这个戏,批这个戏附带就批了北京市委的廖沫沙。写戏人孟超和廖沫沙关系很好,廖应邀写了一篇文章,叫《有鬼无害论》,江青和康生就把这《有鬼无害论》抓住做靶子批。实际上,康生是最喜欢鬼戏的,记得几年前他在紫光阁一次会议上有一个讲话,他说:“鬼戏也可以演嘛,将来你们如果不演鬼戏,我就不看。”他忘了他曾支持演鬼戏,而且孟超写这个戏也曾受到康生的称赞和鼓励。当毛主席在北戴河会议上提出抓阶级斗争之后,康生就180度大转弯,翻脸不认人,批孟超,附带批廖沫沙。一批廖沫沙,北京市委就紧张了。彭真、市委第二书记刘仁、宣传部长李琪等人都认为廖沫沙是好人,不是反党的。因此,有一些批判文章北京市委就压下来了,不予刊登,不组织批判。北京市委要廖沫沙写了一个应付性的检讨。实际上,从这时起,思想意识形态上的一场严重的斗争就展开了。江青和康生这是第一次点北京的名。发展到后来就是批《海瑞罢官》了。本来,海瑞是毛主席在一次中央全会上讲话中提到的,提倡海瑞精神。彭真是紧跟毛主席的,在中央全会后马上就叫我找吴晗借明史书看。吴晗送来明史,经我手转给了彭真,他还真翻看了,可见毛主席讲的这些话彭真是很重视的。《海瑞罢官》的戏,胡乔木也很重视,是他听毛主席讲后找吴晗谈,建议他写的。谁料后来竟造成了一大历史冤案!问:这一时期,毛主席对文艺有过两次批示。第一次是1963年12月,第二次是1964年的夏天,1963年12月的批示是直接批给彭真、刘仁的,是介绍柯庆施在上海开展文艺工作的一个简报。您怎样看这个问题?答:毛主席1963年12月的批示是冲着北京市委来的。表扬上海,批评北京。毛主席批示,一向不直接批给刘仁,这次特别批给彭真、刘仁,是批评北京跟不上。第二个批示就更厉害了,矛头指向整个思想文化界。江青在那一时期借口病后调理身体,听了北戴河会议的风,就调了许多电影片看,从中找阶级斗争动向,就找出了现在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占领舞台的问题。毛主席的第二个批示说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而上海是受到表扬的,他们提出要大演大写解放后的13年。问:北京对毛主席的批示有什么反应?答:北京接到这个批示确实感到了压力,市委常委赶快开会讨论怎么办。从那时起,彭真、邓拓、李琪等就大抓演现代戏的问题,北京就此产生了一批现代戏。像《箭杆河边》等戏都是1963年1964年抓出来的。1964年8月9日,周总理、董必武、罗瑞卿等都去看了《箭杆河边》,给予鼓励。彭真曾亲自要我把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赵起扬(党委书记)请到家来,表示希望人艺创作表现北京的现代戏。刘仁随着就安排赵起扬等去京西矿区体验生活。这以后,他们赶写出剧本《矿山兄弟》。此剧彩排时我去看过,回来后向彭真汇报说此剧不错,彭真很高兴。这说明当时北京市委是坚决执行毛主席的指示的。彭真同志还提出了口号,叫“写北京,演北京”。这个口号,李琪曾在大会小会上广为宣传。北京市在那个时期创作和演出了《向阳商店》、《背篓商店》等一批反映现代生活的剧目。所以说,北京一直在积极贯彻毛主席的指示。当时北京还专门召开了一次文艺工作会议,我参加了。会后,李琪要我参与起草市委向中央的报告。报告中讲:北京市是努力贯彻执行毛主席的批示的,多年来北京市是贯彻执行了中央关于文艺工作的方针路线的,总之,不承认北京是一条黑线,而认为北京市是一条红线。江青和康生看了这样的评价,当然会极不满意的,毛主席也不会满意的。问:听说,因为沪剧《芦荡火种》,彭真和江青曾发生冲突,您当时在场吗?答:这得从头说起。1963年,北京市委为了贯彻毛主席的批示,要北京京剧团也试演现代京剧。北京京剧团将沪剧《芦荡火种》改编为《地下联络员》投入排练。即将正式上演前夕,江青来看了彩排,回去后打电话给彭真,对京剧团排成的戏横加挑剔,不许上演。当时,预售票已经售出三场。李琪把这个情况向彭真反映后,彭真把邓拓、陈克寒、李琪、赵鼎新几个人找到家里来开会。我回忆,这一次彭真是采取了忍让的态度,说服李琪、赵鼎新给买了票的观众退票道歉。可是,江青并不以此为满足,她看到这个戏底子不错,她要插手了。她提出要到北京蹲点,把北京京剧团作为她搞京剧改革的“试验田”,随着又把上海沪剧团调到北京来给北京作观摩演出,并要北京市文化局给安排。北京市文化局给安排了两场,她认为少了,不给她面子。为这个她到处吵,和李琪吵,和赵鼎新吵,最后直接找到彭真家里吵。第一次来是为安排剧场的事,那次我正好在场,看到江青很横的样子,激言厉色、嗓门很大地嚷:“彭真,我告诉你!你北京市不给我安排,我让剧团到中南海去演,我请毛主席来看!”彭真很不高兴,说:“我让他们研究一下。”江青说:“就你们北京难办事!”江青走时彭真没送,对我说:“道一同志,你帮我送送。”我出门送她上车,她头也不回,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当时觉得:江青真是盛气凌人,蛮不讲理,形同泼妇,还直呼人的名字“彭真”。后来江青又进一步提出,要把工人俱乐部作为她专用的剧场,禁止一切别的演出;为了把她的试验田搞好,她竟指名把北京几个京剧团的尖子演员都调到她的试验田。而有些尖子演员是别的戏的主角,抽出后其他戏就没法演了。因此,北京市文化局局长赵鼎新有意见,李琪有意见,协调来协调去,不那么痛快地调给她。李琪向彭真反映后,彭真也有看法。江青为此又第二次直接找到彭真家里来吵。这次彭真不让步了,她又气呼呼地走了。她走后,彭真对我说:“我不管她什么人!我要到中央去告!”我虽然是个小干部,但当时对江青的这种作为也是愤愤不平的,因此我曾在市委宣传部文艺处骂过:江青“她算老几?”这曾成为“文革”中我的一条罪状。江青在提出把北京京剧团作为她搞京剧改革的试验田后,就直接插手《芦荡火种》的改编。在《芦荡火种》改编成《沙家浜》的过程中,江青管的特琐碎,细到演员衣服上打几个补钉打在什么地方都要管,唱词也是反反复复地改。改得太多,赵燕侠唱半截就记不准是旧稿是新稿了,颇有怨言。那时因为彭真特别交代我注意一下文艺方面的事,我就常去看彩排。江青在剧场休息时和剧团的人谈话就在剧场的小客厅,我自然要去了解,去听谈的什么,好回去向彭真汇报。江青在“文革”中说她在进行革命现代京剧改革时市委派特务跟踪她,“盯梢”,指的就是这个事。我把赵燕侠等的反映向彭真同志汇报了。彭表态说:“我们作为领导,管的是政治方向,是方针,至于艺术上的事,细节上应让艺术家自己去处理,不应干涉过多。”彭真的这些话我曾向市委宣传部传达过,李琪同志等也同意这一方针。这些后来都成为我们反江青的罪状。赵燕侠对江青所作所为无法不流露出不满,使江青十分生气。江青觉得赵燕侠所以这样,是因为“背后有人支持”,就不再用她了。赵燕侠本人为此在“文革”中也吃了许多苦头。后来在京戏改革中出现了一些问题,有的戏搞得不伦不类,把京剧的传统唱腔改得面目全非,像“话剧加唱”。我反映后,彭真明确指出说:“京戏姓京,不要改得四不像。”这和江青主张破传统程式,大破大改的干法是不一样的。彭真对江青主张将传统戏一律作为封建糟粕打倒这种历史虚无主义、文化虚无主义的方针更是明确地不赞成的。他认为:主要应提倡反映现实,但是历史戏,好的也可以演一些。用新的观点编写的优秀的历史戏,对人民也有很好的教育作用、娱乐作用。他的这一观点,也反映在他为1964年京剧现代戏汇演大会所作的报告中。报告前他口授,由我记录整理了个提纲;报告后,又根据大会的记录稿予以整理,由彭真亲自修改审定,在《红旗》上发表。他还说过:像马连良这些人也要给条路走嘛,也得给碗饭吃嘛!北京市委当时那样对待江青,我觉得是因为他们认为应当按原则办事,不能因为你是主席夫人我就要对你如何如何。当时彭真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而江青连个中央委员都不是,只是早年曾经在中宣部文艺处挂了个副处长的名。她到北京来,刚来时市委还是比较重视的,派市委书记邓拓陪她看戏。只是因为她随意指指点点,随便议论人、随便批评人,才引起大家不满。邓拓至终只陪了她两场,就是因为看不惯她的作风,借口有偏头痛就不陪了。江青因此更觉得受冷落了,因为她去上海是柯庆施场场陪她,而在北京,不仅彭真不陪,刘仁不陪,连邓拓也不陪,她便觉得太降格了,心里老大不高兴。彭真和北京市委在处理和江青的关系上坚持原则,不愿苟同,不愿屈从,使江青大为光火。这也许就是造成北京市“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这种“枕头状”的一个因素。京剧汇演大会时,《人民日报》在头版头条发了一个通栏大标题,说顾问康生、江青到会上作了重要指示。我看到后在市委宣传部文艺处发议论:江青又不是中央领导,怎么能在《人民日报》用头版头条通栏发她的消息?这是违反常规。“文革”中这也被揭发,成为罪行。我在当时曾把我在京剧改革中的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向彭真同志讲了。彭真同志有一个特点,就是他能听各种不同意见,所以我在他面前无所顾忌。问:关于彭真同志能听各种不同意见,和他接触较多的同志似乎都有这个印象,您能再具体说说吗?答:我讲几个小故事:三年困难时期,他派我随副市长赵鹏飞去怀柔一渡河农村蹲点,研究农村的体制和分配关系怎么个搞法。我们俩人回来就向他汇报吃食堂不行,那时吃食堂被认为是“社会主义标志”啊!取消食堂就是反社会主义。但我们仍然和他说,办食堂把树砍光了当柴烧,没有柴时,就拆房子,把檩条拿来烧,农民吃饭又吃不饱。后来我随他去山西,他让我出去转转,看看自由市场,我回来和他说,在自由市场上能买到鸡,买到猪肉,当然价钱贵一点,但是能买得着。这是在反对资本主义自发势力的背景下向他反映的情况。他是愿意听真话的。大跃进时期,东北大协作区计委下边有个处长叫李仲云,给中央写了一个报告(这是在庐山会议之前),他的基本看法是:这几年国民经济比例失调。我看了这个材料后专门挑出来给彭真念了,可以明显地感到我是同意李仲云的意见的,当时彭没有说什么。庐山会议之后兴起了反右倾运动,李仲云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彭并没有一句批评我的话。所以我有什么话都可以和他讲,他是能听得进真话的人。1960年有一次,他问我:你拿过碉堡没有?我说,我没当过兵怎么会拿碉堡?他说,这次我让你去“拿碉堡”,改造“三类队”。我给你请个老师——赵鹏飞,我让他带着你去。赵带我去了通县牛堡屯东永和屯大队。赵把我介绍给公社的几个头头,请他们介绍了情况,对我说,过几天再来看我,他把我在大队安排好以后走了。后来又来过几次,帮我分析情况。我在东永和屯吃食堂,交粮票,吃豆腐渣子、酱渣子掺和着做的窝窝头,每天给我一个大窝窝头,里边就是麸子、米糠等这些东西。农民还吃不到那么多。我为了让他知道农村的贫困状况,特地拿了一个我们在大队食堂吃的窝窝头回来给他看,说这就是老百姓每天领到的“三两八钱一”的粮。彭真看了后直摇头。这时老百姓的生活已贫困到了极点,北京地区有许多村也出现了浮肿,饿死人的现象时有发生。我在村里住了些日子也浮肿了,腿上一按一个坑。彭真见我回来了,让我和他一起吃了顿饭。当时他有特供,当然,肉已大大减少了。我心里很热乎,知道他关心我,也愿意了解下面的疾苦。问:“文革”前夕,批“三家村”时您在哪里?答:1966年春天,我在通县农村正搞“四清”,突然接市委组织部电话,让我回来,说组织部畲涤清部长找我谈话。我赶回来,畲部长说彭真发话了,分配你的工作,要你去《北京日报》。我心里老大不愿意去报社,我跟老畲说,我能不能找范瑾谈谈,他说可以。范对我说:“现在要批判三家村,批判邓拓、吴晗、廖沫沙,市委考虑要找一个熟悉市委情况的人,在《北京日报》内部成立大批判组,市委决定让你负责这一工作。”范瑾转述万里的话说:“现在三个秀才(指邓拓、吴晗、廖沫沙)都掉下去了,我们这些人在旁边看着干着急,没办法!”确实,姚文元的文章出来后形势已经十分紧张了,要赶快筹备大批判。但我在乡下四清,对形势的紧张并无感觉,我还是不愿意去,就又找了刘仁。刘仁正养病,他说他不清楚这件事,就立刻用电话把畲涤清找来,打听出是市委常委讨论定的,刘仁说:“常委讨论了,你就去。”我只好去了。出刘仁的办公室后,碰见刘仁的秘书张天泰,我说要调我去报社,我不愿去,他说:上海市委已组织了理论队伍,北京市委也要组织,你就去吧!我得先回通县村里交代工作。范瑾打电话催我,我没有立马回来。这是3月底4月初的事,这一下就错过了《北京日报》“4·16编者按”这件事。我当时不愿去,倒并不是我已经嗅出了点什么,想故意推脱,只是不喜欢去《北京日报》,拖延其事,碰巧就错过了北京市委被迫仓促应战的这些准备。“文革”中我才了解到:在4月9日至12日中央书记处的会议上,康生传达了毛主席对彭真的批评,说“北京市委包庇坏人”。彭真在4月10日至15日,连续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研究如何对“三家村”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以争取主动。于是,4月16日,在《北京日报》上以3个版的篇幅发表了对“三家村”和《燕山夜话》的批判材料,并加了《前线》和《北京日报》的编者按语。按语是由范瑾等起草,经彭真亲自审改定稿的。这后来被江青、康生斥为“假批判,真包庇”。配合着编者按,还发了《“燕山夜话”究竟宣扬了什么?》一文。以上这几批材料,都没有应和毛主席的批评:《三家村札记》和《燕山夜话》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我到《北京日报》后立即就着手组稿了。与此同时,李琪同志在市委也组织了一个大批判组,拼凑批判内容。我当时感觉到,市委领导内心有矛盾,真是很苦的。毛主席既然已讲话,只好按指示办,但是心里并不相信邓拓他们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彭真当时已被逼得步步后退,但是,彭真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丢车保帅”。我后来琢磨,他当时也还没有感悟到:毛主席为什么要批“三家村”。过不几天,范瑾找我,说“康老”(康生)已组织了一批人在搞材料,“我们慢慢发”。5月8日,《光明日报》登了何明、高炬的文章,那是江青、关锋的化名。这两篇文章登了后,《北京日报》第二天就开了我的斗争会,说我是彭真派来的什么什么,会上有些人喊:“张道一滚出去!”我说我还不愿来呢,和有关人士打了个招呼,拿上我的水杯就离开了《北京日报》。问:庐山会议时,毛泽东曾委托总理和彭真主事?答:庐山会议彭真是后去的。本来彭真是在北京留守,主持书记处工作的,彭德怀写信之后,毛主席让打电话把彭真紧急召上山。中央委托总理和他管这件事。他走前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就只带着张彭一个秘书匆匆去了,到那里才知出了大事。因为要看大量的材料,又要找许多人谈话等,他才又急忙叫张彭给我打电话,叫我连夜去南苑机场,坐军用小飞机于清晨赶去庐山。彭真和总理在庐山会议主事期间,有一件事值得谈谈。当时同情彭德怀的人中有四个秀才,即胡乔木、田家英、李锐、吴冷西。本来也要批判他们,彭真对我们说:最后是总理、彭真为他们讲了一些好话,说他们是属于思想问题、观点问题,才算没有多计较,没有批判,没有划什么分子,保下来了。在庐山会议上,批彭德怀没有一个人敢不积极。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生活不正常,没有形成一个民主风气。特别是当毛主席的威信越来越高,最后变成了神时,他讲什么别人都不反对,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认识到他在长征中正确,发展到认为他一贯正确,到不敢怀疑他有什么不正确,这是一个渐进的长期的过程。1934年所以有长征,是反“围剿”的大失败,实际是逃跑了,在苏区呆不住了。在长征途中,大家体会到毛主席是正确的,是他挽救中国革命于危难之中,因而在遵义会议上确认了他的领导。大家从实践中真正体会到毛主席是正确的,全党一致信服他,以致后来形成毛主席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彭真敢于在某些场合讲点不同意见,实在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彭真在庐山会议上的态度,虽是紧跟毛主席,但我的感觉并不特“左”。据我的体会,彭真同志对干部是很爱护的,完全不是随便整人的那种坏领导。延安整风时期搞极左、搞抢救干部,康生要负主要责任。但是,因为高级干部都集中在中央党校学习,彭真又是中央党校副校长,因此,有他一定的责任。“七大”时选他的票不是很多,但还是被选为政治局委员,他说就是因为延安整风时,他得罪了一些人。他闲时和我们聊天中多次提到他在延安整风中的错误,“延安整风嘛!我得罪了一些人,后来我与他们见面就道歉。不只道歉一次,是反复道歉!”话说到这里,我还要插一段文艺整风的事。1964年毛主席对文艺问题的第二次批示下来后,文化部和各文艺协会都展开了整风。文化部党组整风中,齐燕铭(党组书记、主管戏曲改革工作)几次检讨过不了关,他很紧张,竟在会上痛哭流涕,说自己对不起毛主席,对不起党,真有点惶惶不可终日。文化部的整风简报上反映了这个情况,我看到后,把简报送给了彭真。彭真很重视,接着就通知文化部党组几个成员夏衍、齐燕铭、徐平羽、徐光宵等到他家里来。我招呼他们都坐下后,在一边作记录。彭真对他们说:现在是搞社会主义革命,对社会主义革命,我们大家都缺乏思想准备,身子进了社会主义,头脑没有进来。这不要紧,这就要加强学习。这就好比,我们都是要去天安门,有的人走得快点,有的人走得慢点,但大目标是一致的。文艺整风还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不该“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大家有了错误,好好检查就是,没有什么紧张的。这一番话,显然使文化部的人感到温暖。与江青、康生之流非得要揪出一批“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坏人”而后快的态度成了鲜明对比。可见,彭真是反对在意识形态斗争中动不动就乱上纲乱打棍子的。也许,这也是他从延安整风中吸取的教训。彭真一向提倡实事求是。大跃进中间,大家头脑都很热,什么一亩地打1万斤稻子等等。邓拓调来北京后办了一个理论刊物《前线》,《前线》发刊词是彭真写的,其中有很精辟的话:“更不要像风筝、氢气球,随风飘荡,即跟着空气办事。”这就是针对大跃进讲的,提倡的是实事求是。不仅彭真是这样,包括刘仁。刘仁从来不讲虚的话,所以彭真很信任刘仁。这两位市里主要领导的作风都不是那种浮夸的、哗众取宠的,吹牛拍马的、阿谀奉承的。所以,在整个市委干部中,风气较正。我们叫彭真都是称彭真同志,没有叫彭市长、彭书记的。问:1961年,三年困难时期,他回了趟山西,主要是去做什么?答:是看他母亲去了,但主要目的是沿路考察农村的情况。我们从北京出发,走保定、石家庄,先后找了地委书记、县委书记开会,谈农村经济形势。当时彭真想的是怎样尽快恢复农村经济。他的具体想法是,从分配政策上着手,要让农民有余粮,他在探索从政策上规定“三包”:包工、包产、包公粮,征购定死,三年不变。如果征购后还有余粮,余粮怎么办?除完成征购数外,还可卖余粮。怎么卖?他提出1:3:3的比例,就是国家拿一成,公社拿三成,农民留三成,或采取其他比例,可以商量。他这次出去是按毛主席在中央全会上讲的,要恢复大兴调查研究之风的精神。后来去了太原、曲沃、侯马,他想听听老家的人讲真话。他回了趟村里,住仍是住在火车上。他把老妈接到火车上,吃吃饭。他也去土窑洞看了看,看了他二弟、四弟;又叫安排和村干部、村民见面,他被安排在一个大房子里和约200个村民见了面。彭真讲话说,几十年没回来了,回来看看大家,又讲了经济形势、政策等。在讲话中他说:这些年大家受苦了,因为我们犯了错误。他接着说:没有不犯错误的人,马克思犯过错,毛主席犯过错。他说:“谁不犯错误?毛主席自己讲,我的错误一火车也拉不完。我彭真犯过的错误就更多了。”他在多种场合这样说过。他说,这几年搞的不好,大家吃了苦,我们有责任,党中央有责任。以后会好起来的。这一次,他又讲了他正在考虑中的征购政策。在他讲对错误他也应负责时,态度是真诚的。他四弟在村里表现不好,欺负人,他当面批评了他弟弟,找到县委书记,要求他们严格管他弟弟,不让他胡闹。他家里人真是一点也没沾他的光。他母亲小脚,快80岁了。窑洞还是原来的,旧的。彭真从老家出来后又去了运城、曲沃,除了和地、县干部座谈外,还抽空去看了大槐树、苏三监狱。最终从太原回来,直接回北京,沿途了解了不少民情。从火车上看到人拉犁。问:在中苏两党论战中,彭真和赫鲁晓夫面对面地争论过吗?答:是的,他作为中共中央派出的代表(有时是副团长)去了苏联几次,参加中苏两党会谈,我没有随同去,但他回国后往往会和我们聊起在苏联吵架的事。他说:有一次和赫秃子面对面地站着,赫用一个手指指着彭真的肚子问:“彭真同志,你这肚子里装了多少东西啊?”显得很佩服彭真的样子。赫吹捧苏联有多少多少坦克,彭对应说:“赫鲁晓夫,我告诉你,共产党员从来就不会被坦克压垮的!”令人感到一副大义懔然的气势。有几次他也聊起1945年在东北的情况。苏军要我军撤出沈阳,当时他面对的是苏方远东方面军司令马林诺夫斯基,马林诺夫斯基也曾用坦克吓唬人,说如果不撤,苏军有多少多少坦克,彭真也是这样顶对方的。问:从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看,一个是苏区党,一个是白区党。而在“文革”中,各省的地下党都挨了整。对这一现象,您有什么解释吗?答:党的“七大”时,刘少奇是白区正确路线的代表。白区组织代表团参加“七大”,彭真是白区代表团的主席。从历史渊源讲,彭真和刘少奇的关系深:刘少奇是北方局书记,彭真是北方局的组织部长。这是30年代中期的情况。北方白区党的基本骨干有一批是“12·9”运动时的一批学生干部,再有是薄一波、刘澜涛等61个中央批准办了手续出狱的那批干部。这些是白区党的基本骨干。“12·9”运动的那批人中,有姚依林、黄华、蒋南翔、李昌、黄敬、陆平、郑天翔、荣高棠等。我寻思,毛主席对刘少奇产生看法以后就累及了整个的白区地下党。他可能怀疑白区工作这批干部都是刘少奇这个“司令部”的。他从赫鲁晓夫反斯大林可能就多了个心眼。毛主席讲过这样的意思,担心死后让人鞭尸。1958年党的“八大”第一次会议上,邓小平在修改党章的报告中讲到要反对个人崇拜、个人迷信,在“八大”的党章里又删掉了党的指导思想是毛泽东思想,这些都容易引起他的疑心。提议从党章中删掉毛泽东思想的是彭德怀,赞成删掉的是刘少奇、邓小平,这是个了不起的大事啊。因此毛主席有理由担心将来是否有人会像赫鲁晓夫反斯大林那样反他。庐山会议上他表现出来了:他担心彭德怀要反他。彭真和军队一些干部的关系可能也是毛主席曾经注意到的问题。彭真和罗瑞卿的关系是比较密切的。罗瑞卿在担任北京市公安局局长、公安部部长和总参谋长期间,和彭真都有密切的工作关系,不止如此,每年国庆节,在28、29日晚,几个特种游行队伍举行预演排练,彭真亲临审查时,罗瑞卿几乎每次都去陪同(杨成武也陪过)。在十大元帅中,彭真和贺龙的来往较多。他和贺老总是在延安时结下的友谊,都住北京后又互相看望。贺老总喜欢钓鱼,钓到了有时送来给彭真。彭真有空闲也喜欢去贺家串门。薛明(贺的夫人)工作安排到市委宣传部,是得到了彭真的关照的。这种关系,可能也都犯忌。还记得“文革”中康生追查“二月兵变”的事吗?在十大元帅中贺老总在“文革”中的遭遇是最惨的。当然贺老总和林彪的关系很不好也是个重要因素,但他和彭真的关系恐怕也是祸根之一。表面上看,是看不出毛泽东要搞彭真的。“文革”前他似乎很信任彭真。比如,1961年各国共产党布加勒斯特会议,中共派代表团出席,任命彭真为团长;60年代中期,有个时候要批判朱德有野心,毛主席是让彭真去和朱德谈话的。又比如,直至1966年3月,周总理出国访问期间,中央就把周总理的一些工作交给了彭真代管。问:毛主席曾说北京市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您怎样看这个问题?答:毛主席说北京市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很可能主要是听了江青的小报告,另外就是北京市委扣发了姚文元批《海瑞罢官》的文章,并追查文章的背景。周总理就说他并没有感觉到北京市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从总体上来说,北京市委积极地、坚定地贯彻中共中央的方针政策,而且在开展某些运动,如实行某些新政策上往往是先走一步,或者当作全国试点的。至于一些中央机构在和北京市打交道时,可能采取比较客气的态度,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彭真毕竟是以政治局委员和中央书记处书记的身份兼任北京市委书记和市长。如果说,当年北京市委是很有权威的,倒是可以那么说。举个例说,50年代北京市搞卫生运动,一些街道工作的小脚老太太去检查卫生,一些中央机关大院不让进门,彭真听后很生气,马上召集各中央单位(包括军队各大总部)的负责人来市委,要求大家支持卫生工作,所以那时北京市的卫生搞得很好的,一时有“无蝇城”的美誉。北京市委在有些事情上是和中央有的同志在认识上、做法上有着分歧,也可以说对有些事情“顶”了。举些例子来说:城市开展“四清”运动时,北京有几个点是由中央机关派人来搞的。像北京大学、朝阳医院、北师大等等,都是中央机关部级干部率领的工作组。这些工作组搞出许多“问题”,北京市不同意,看法上有分歧。这也是他们后来说北京市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原因之一。北大搞“四清”(社教运动)时,中宣部一位副部长是“四清”工作队队长,他拿陆平开刀,说陆平是坏人,说北大已经烂掉了,等等。彭真知道后,把我找去,派我去北大了解情况。他对我说:“你到北大去看看怎么回事!说陆平是坏人,别人我不了解,陆平我还不了解?”工作队说,北大被一些坏人钻入党内篡夺了领导权,根据是许多中层干部、总支干部出身都不好,是“阶级异己分子”,彭真问我:“你什么出身?”我回答我家庭出身还不坏,是自由职业。他说:我党的高级干部中有不少人家庭是地主、资产阶级。我们是“有成份论”,不“唯成分论”。家庭出身不能自己选择,但道路是可以自己选择的,有许多人是背叛了自己的家庭而参加了革命的。北大技术物理系当时有一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控诉总支书记让她搞实验,是用射线杀伤她,是“阶级报复”。我听后向彭真汇报,说这个问题难说,这可能是由于对使用放射性元素没经验造成的,是否是故意的需要有关部门鉴定一下,彭真表示同意,要我找科学院等有关部门研究一下。彭真向小平汇报了北大“四清”的问题,后来在国际饭店召开了会议,邓小平讲了话,拍了板,说应给那些搞错的同志平反,北大社教搞极左,搞过了。以上,是属于“老虎屁股摸不得”的独立王国?还是属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当然,北京市也不是样样事情都顶得对,也有属于北京市做的不对的时候。如开放自由市场,陈云打过几次电话,让北京开放自由市场,北京就是不开。彭真不同意,认为这样做会助长资本主义的自发势力,助长单干。刘仁专去看过三河县的自由市场,回来后持否定态度。问:听说彭真同志曾和您们秘书谈到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关系,提倡“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阐发他“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的观点,有过这事吗?答:对!彭真确实不只一次引用过“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这句话。这是古代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说到他和他的老师柏拉图的关系时讲的。彭真说:共产党人尤爱真理。他在大小会上都说过毛主席也会犯错误。他说,谁不犯错误呢?他主张: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在“七千人大会”时,他就是本着这个精神发的言;批《海瑞罢官》时就更是。他对毛主席一方面是非常尊崇的,同时又是清醒的,不是盲从的。毛主席说,要害是罢官,就是要扯到为彭德怀翻案的问题上。而彭真坚持认为吴晗与我党关系一直很好,是爱国知识分子;应当把学术问题与政治问题分开。彭真主张在意识形态领域处理问题,要分清是和非的界限、对与错的界限、罪与非罪的界限;一定要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一定要把学术问题、艺术问题和政治问题分开。这是他一贯的思想,也是“二月提纲”的中心思想。就我个人和他接触所见,彭真有几个观点比较突出:一个是讲法制,要依法治国,而不是讲人治。他在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期间,对中国的法制建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和法学家张友渔等人的关系也密切。另一个是主张“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他认为这是党内民主的体现。再一个是他非常重视用辩证唯物论的立场、观点、方法来分析、解决问题,提倡一切从实际出发,求“真”务“实”,也就是实事求是的作风。他这位首长,在向干部作报告中,常会讲点哲学理论。他教育北京市干部要一切从实际出发,他自己很注意理论学习。彭真有时让我帮他查阅理论方面的书。除了在和苏修论战期间他有时要我帮他查书外,记得60年代初期,他曾让我帮他查阅马克思有没有关于个人迷信的说法。我从马恩文选中找出《论权威》这篇文章给他,还在文中划出一些重点。这本书肯定还存在彭真同志办公室,可以找得到。他是个有创见有新思想的人,他写东西也很严谨。拉拉杂杂谈了这许多了,最后我还要强调一点:我认为“文革”中说彭真反党反毛主席纯粹是诬蔑。彭真并不反毛主席,有力的证明就是:1989年,彭真在受尽了“文革”的诸种折磨之后复出,第一次参加中央委员会,他在会上的发言明确表示:中国共产党不能否定毛泽东、否定毛泽东思想。毛泽东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和功绩是不能否定的,毛泽东思想作为我党的指导思想和中国人民的精神支柱是不容否定的(大意如此)。这种话出自他这样受了莫大打击的人之口,是特别使人感动的。这说明,他处理问题、思考问题一向不从个人恩怨出发。我们常常习惯以不赞成党的领导人的某个观点就认为是反党,这是党内缺乏民主传统的一大弊病。我以为,彭真那种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的精神是永远值得我们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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